“他第一次来看病都是去年的事了,那时候的病早好了。他现在胃疼的诱因来源于精神,上次我就和他说让他去精神科看看,你不知道?”
虞靖西的声音低下去:“我不知道……他没有说过……”
“那他去了吗?”
“我也不知道,他好像去完医院之后就去领养了条狗。”虞靖西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够关心钱墨。
“他要是喜欢小动物,多放些精力在上头,对于缓解应激性的胃痛也是有作用的。”
“但是昨天,那狗原来的主人把狗领回去了。”
陈辛那边顿了顿:“……哦,那他什么反应?”
“昨天他还被骗了点钱,然后……差点跳楼了。回来之后睡了一整天,醒了一会儿又接着睡了,我和他说话,他好像听不见我,也看不见我一样。”
陈辛的话语严肃起来:“木僵、思维迟缓还有轻生倾向,可能是抑郁症,不能拖着了。不过……”
“哎呀!我们医院初三门诊才开呢!你说这大过年的,整个上海也没几家医院开门诊。小医院还是别去了,去了也耽误事。”
“那我现在能做什么?”
“看牢他,留他一条命,初三带过来,之后什么都好说。”
虞靖西应下了,内心却更加疑惑忐忑起来。为什么钱墨会抑郁,而且好几个月前就已经抑郁了?按时间算,和狗或者房子都没有关系……更早之前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钱墨人际关系简单,在公司,能这么刺激他的应该只有那次讨论贴的事情,后来也解决得差不多了;在家里,能刺激他的只有虞靖西自己。虞靖西自认近来对钱墨还算不错,那么还有什么可抑郁的呢?
虞靖西坐在卧室的椅子上,看着钱墨想了很久,还是想不明白。
手机叮咚一声跳进来一条消息。
喜年物业:虞先生,真不好意思,您家的明信片之前掉到保安室的桌子缝里去了,都快半年了,除夕大扫除才发现,现在给您送过去吗?
虞靖西想到嵊泗那次的明信片,他没有查看楼下信箱的习惯,现在才想起来似乎一直没有收到。但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正要说不用的时候,对面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虞靖西看了,心跳如鼓。
家人又在催他回家了,还旁敲侧击地问他“女朋友”现在的情况,并打算悄悄上门,被虞安南及时劝住了。
虞靖西把回家的时间拖到了初四之后,但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初四能不能回家,钱墨的状态不太乐观。三天了,钱墨没有说过一句话,也几乎不吃任何东西。虞靖西请了个家庭医生每天给他打葡萄糖。
这天虞靖西摇醒他,要他去洗个澡,一会儿要出门。钱墨茫然地睁着眼睛,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虞靖西没有办法,直接把人剥干净放到了装满热水的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