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做事情之前先摆正自己的位置。”
虞靖西说的事情严肃,但语气并不凶,钱墨很容易就接受了。
钱墨:“其实,我本来打算今天方案不过的话,就拿咨询公司的市调结论给李林,告诉他早餐奶是有问题的,现在大面积营销得不偿失,然后拒绝他。”
“既然你也知道是有问题的,一开始为什么不这么做?”
“没有拿到数据,光靠嘴巴说一说,可拉扯的空间太大,我想要稳准狠一点。”
“那要是方案过了,你就准备让喜月花上几十万、上百万去做一场大概率得不偿失的营销?”
钱墨赧然。
虞靖西:“当久了乙方,花起甲方的钱还真是一点都不心疼。”
钱墨马上说:“以后不会了,以后会站在公司的角度想问题。”
“明天开始每天都要写日报,钉钉上发我。”
“好。”
虞靖西想到什么,说:“周末也发,别再做假装去上驾校的事了。”
“知道了。”答应了之后,钱墨有点沮丧,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丧权辱国”了,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毫无隐私可言。
最后虞靖西告诉他,他这次去新西兰的任务就是多看、多听、多拍照,公司之后有意来这边拍个纪录片作为宣传物料,主打“纯净奶源,真实营养”的概念,还给了他一台微单。
“会用吗?”
“会一些。"钱墨上学的时候有摄影课,虽然许久不碰,但光圈、快门的理论知识多多少少还记得一些。
“送你了。”
钱墨今天没有喝酒,所以他乖乖地收下了相机,没有问发不发票的事。
从上海飞奥克兰需要12个小时,起飞的时候正好是上海的黄昏,红色和紫色的云霞落满了天际,很漂亮,钱墨上机前对着天空拍了好一阵。
他们一行一共4人,虞靖西、钱墨、法务和商务,两男两女,隔着条走道正好坐成一排。
钱墨的座位在过道上,但他其实想坐窗户边。他生在上海,长在上海,工作在上海,没有什么机会去外地出差,也不热衷于旅游,这还是他第一次坐飞机。
虞靖西上了飞机之后,拉了挡光板,靠在了椅背上,看着想要直接睡觉的样子。他对钱墨说:“一会儿发飞机餐的时候别叫我。”这更加佐证了钱墨的想法,于是钱墨赶忙说:“我可不可以和你换个位置?我……还没有坐过飞机,想多看看。”
钱墨觉得虞靖西看他的眼神就像他那个徐汇的前房东看金山人一样:“个,乡巴佬。”
但庆幸的是,虞靖西没有说出这句话,他只是多看了钱墨两眼,然后起身和他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