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

虞靖西再次推开次卧的门,里面没有开灯,床上没有人,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虞靖西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没人应答。

“钱墨,你还醒着吗?不说话我就进去了。”

虞靖西等了一会,里面还是没有反应,他便直接进去了。

浴室的窗开着,漏进来一些光。莲蓬头开到最大,正哗啦啦地往外喷水,钱墨赤裸着靠在浴室的墙上,一动不动,全身上下湿了个透。

“钱墨,你在做什么?”

“钱墨,说话。”

虞靖西觉得和一个醉鬼讲道理这件事本身就没有道理。他把莲蓬头关掉,拿浴巾把钱墨裹了起来。

钱墨又缠上来,把脑袋放到虞靖西肩头,安安静静地,一动不动。

虞靖西莫名想到中学课文上的“美女蛇”,虽然钱墨不是美女,也不是蛇。

过了好一会儿,虞靖西问:“你在哭吗?”

钱墨没有应答,但虞靖西感受到了一种名为“难过”的情绪在浴室里漫延,即使他不知道那是为何。

钱墨醒来的时候觉得脑袋重得像个铅球,喉咙也像被火烧过似的疼,好渴。他在床头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打开看发现已经10点钟了,而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饭局结束之后虞靖西很凶地对他说“钱墨,过来”。想到这,他的头更疼了。

坐起来的时候,钱墨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睡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那一颗,他有点庆幸——看来昨天晚上也没有很醉,还会扣扣子。他起床去厨房喝水,水喝到一半,电话忽然响了,上面显示着“喜喜集团-虞靖西”。他吓得一口水呛了出来,咳个不停。

“咳咳,虞总。”

对面沉默了两秒钟:“你怎么了?起床了吗?”

“刚起,喝水呛到了。”

“毛手毛脚。”

“虞总,你有什么事吗?”

“下午2点来公司一趟。”

“啊?”

“不是让你做会议纪要了吗?昨天的会议内容要和品牌部的人同步一下。”

钱墨想拒绝,但不知道怎么说。

也许是沉默了太久,虞靖西有点不满:“有什么问题吗?”

“可以不去吗?我把文档发给你。”

“不会让你做白工的,我让徐助按外聘顾问的费用给你结算,就这样。”

说完虞靖西就把电话挂了,从头到尾也没有问他下午是不是有空,有没有其他安排。也是,一只金丝雀能有什么安排。

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显示的是“郑一行”。

郑一行那边有点吵:“墨墨,你下周六有没有空呀……”

电话里又换了一个人:“我来说!喂!钱老师,我是小块呀,我要领证了,最近还搬了新房,下周六你来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