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比大师,还要打下去吗?”安意如停下动作,后撤一大步,脱离开喜怒比一击必杀的范围,道:“我必须承认,如果只是打生死拳,两个安意如也未必是你对手,但我说的是健康全盛时的你,不是眼下的你。”
喜怒比停顿不动,脸色阴晴变幻,道:“你这花架子最多有点灵活性,我用不上十拳就能把你逼入死角。”
安意如道:“你现在血气难平,隐疾发作就在顷刻,这十拳硬打出来你也就死了。”
喜怒比居然没有硬否认,他喘着粗气道:“就算战死也好过等死。”
安意如道:“如果我可以让你不死呢?”又道:“我既然能找到让你隐疾发作的办法,就有办法治好你的伤势。”
“你们杀了我徒弟,我不用你们治。”喜怒比愤然说道。
安意如道:“你徒弟是在公平的比武决斗中被打死的,他是真正的武士,真正害死他的人是那些唆使他与我们为敌的小人,我们是武道家,面对挑战难道要拒绝吗?”
“公平的决斗?”喜怒比环顾场内其他人,看到李牧野时直接忽视了,目光在白起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道:“你们这里只有这个年轻人有可能打赢阿帕查,但我不相信他可以让阿帕查没有还手之力,甚至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你徒弟阿帕查是被我男人打死的。”安意如一指小野哥,道:“看起来不像吗?返璞归真懂吗?”
喜怒比先是吃惊,随即默然打量李牧野几眼,最后微微点头,道:“他身上有伤,难怪要你一个女人出头。”又道:“我最后一次跟乃彭杀交手的时候,他看起来也只是像个平庸的僧侣,但那次却是我输的最彻底的一次。”
“这就是武道内修的最高境界,返璞归真,看似寻常弱的人,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和精准。”安意如道:“达到了这个层次的武道家,对身体的依赖会降低很多,就算身上有伤也能发挥出超越凡俗的战斗能力。”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喜怒比的脸色,高棉拳大宗师似乎是在回忆某段记忆来印证这个说法。继续说道:“我们初来乍到,本不想跟任何人起摩擦,一切都是东瀛人在背后挑唆的结果,我男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不想继续与你为敌,他派我出来其实不是为了跟你打生打死,而是希望能跟你们高棉拳馆化干戈为玉帛。”
喜怒比道:“他身上有伤,行动不那么便利,未必就一定强过了我。”
安意如道:“你身上的隐疾比他的伤要严重的多,处理不及时,你最多还有半年的寿命。”又道:“你现在马上就要旧疾发作,即便之前有把握跟他一战,现在呢?如果我认输退回去,换他来跟你交手,你还有几成胜算?”
喜怒比低头沉吟不语,良久抬头,道:“你说说看,我的病是怎么形成的,如果说的有道理,咱们再商量下一步。”
“我们道门有句话叫,至刚易折,上善若水。”安意如道:“说的是做人做事如果过于刚强就容易得罪人,受到伤害,应用到拳法养生领域里也很适用,你身上的病就是因为过于追求强硬,练功过度造成了经络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