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绎另一只手还揣在口袋里,听她这么问,才不情不愿地拿出来,这只手同样也是布满各种伤口。
凌晓有些发懵,没办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只是觉得看着那双手,她非常生气,至于为什么生气,她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自虐的爱好了?”凌晓瞪着他冷嘲道。
袁绎看她,嘴边的笑意又浓了几分,“你这是在担心我吗?”他将手机放回裤兜里,将两只手摊开在她面前,让她看个清楚明白,伤口最多的是左手,手心有一道伤口很长,但已经长好了,只是剩下一道嫩红的疤,一看就是新伤。
袁绎又往前一步,靠在门框上,举着左手,给凌晓介绍自己的伤口。
“手心这道,是你雕胡萝卜花的那次弄到的,我拿着胡萝卜跟着学,结果刀没把胡萝卜刻出花,却把手划开个口子,我跟你说,当时也没及时止血,就一边流血一边雕花,花虽然雕得不怎么样,但带血的效果倒挺震撼的。”
他又指着指腹另一道伤口说:“这是你做烤羊排那次弄到的,我一个没拿稳,让一点尖锐的骨头划到了,然后那点碎骨头还留在肉里,我第二天上班发现手肿化脓了,才去医院弄掉。”
“还有……”
“够了。”凌晓实在听不下去,开口制止他,说:“有必要这么折腾吗?你图什么?”
烹饪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得心应手的,因为是她熟悉的喜欢的,做起来自然简单,但这对袁绎而言,却是另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他会做不好甚至是伤到自己,也就很正常了,可其实他完全可以避免这些的。
袁绎放下手,专注地看着她,他的目光沉沉仿佛带着重量,又仿佛是一张网,密实地将她笼罩在其中。
“我想学会,然后亲手做给你吃。”他轻声说着,声音很有磁性,娓娓说道:“这阵子我经常想,等什么时候,我们搬回大宅里,每日三餐都自己动手,厨房够大,够我们两人一起做饭,我厨艺虽不好,但我能给你打下手,帮你洗菜摘菜,给你雕胡萝卜花,然后搂着你的腰,近距离看你做菜,而不是隔着屏幕,摸不着也闻不到。"
凌晓沉默地听他说完,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袁绎叹气,她愿意这样心平气和听他剖白自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他也并不指望她能在听完他的话后,立刻原谅他,话说得再漂亮也没用,还是得看实际行动。
凌晓想了想,“你刚才也在做饭?”
袁绎老实地点头,“这次你做的菜难度有点大,我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