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看了一眼顾如青的手,原本清淡的手此时艳丽无比,整张手呈现淡淡的粉红,指节和指腹都被菱角上面的刺给刺伤划伤,有些还顺着划痕开了一枝红梅。
顾如青把菱角放到一边,取出让晋江提前买好的薏米泡上,拿起刀开始给菱角去皮。
晋江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如青,你这样做值吗?”
钢琴家的手就是钢琴家的生命,值得一生去呵护保养,但顾如青却如此糟蹋。
那手发着淡红绝对不是清洗菱角所致,那藕虽看着干净,可上面青黑的淤泥也难以让人忽略,看样子是刚刚从池塘挖出来的。池塘的水,有时并不亚于寒冬的冰。
且不论挖藕受凉,洗菱角受伤,单单是剥莲蓬就让顾如青的指甲一直隐隐作痛,其中一只手的食指指腹有些红肿发炎。
都说这十指连心,这伤的又何止是手。
顾如青切菱角的手一顿,随后脆声与木板晃动的声音不断传到晋江的耳边。“这有什么,”与前世失去她相比,这有什么,“钢琴家的手虽然珍贵,但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那不成仙了。我是凡人,我也想要过烟火生活,也离不开烟火生活。”
顾如青把菱角切好,用刀把切好的菱角放入盘中,舀出几勺水倒入电饭煲中,然后再倒入菱角和薏米,盖上盖,这才道:“我和你一样,我从来没有觉得不值得,她永远值得。”
顾如青说完,又指挥晋江拿了几个土豆,“对了,再拿一个小的铁勺。”
晋江挑了三个土豆递给顾如青,听到顾如青说要铁勺,不免疑惑道:“要勺子干什么,不应该是要刮皮器吗?”
顾如青摇摇头,“相信我,给我拿一个吧。”
晋江不解地给他递了一个铁勺,只见顾如青接过用那勺柄来刮土豆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