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这样。
不想你跟我一样离开热爱的地方,人生的道路上硬生生拐了个弯,以后的数十年都在后悔和叹息中度过。
我又想这样。
你除了我,什么都不要。
这卑劣的、自私的感情,让白历觉得自己是个人渣。他想硬起心肠抽回手,让陆召立刻收拾东西回军团。
这人倔得很,一根筋,白历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憋在喉管里的一声叹息。
“哎,”白历用手蹭了蹭陆召的脸颊,“我不是撵你走,别这样。”
陆召摇摇头。
“那因为什么,”白历说,“比赛?腿?没事儿,真的,你看我都没哭。”
这有些干巴巴的安慰没有任何效果,陆召在他说出“腿”的时候身体紧绷。
白历词穷了。
手背上还能感觉到陆召的眼眶里落下的温热的泪水,但没有一点声音。听不到哽咽,如果不是了解够多,几乎也不能从陆召的声音里听出情绪起伏。
白历没见过能这么平静的哭的人。
“陆召,陆少将,”白历用手背凭感觉擦过陆召的眼眶,“出个声。”
病房里安静一片,等白历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陆召才开了口:“我要是挡住了,你就不会这样了。”
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怎么这一步就卡在这儿了呢?
陆召想不明白。
他坐在这儿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要是他不来看比赛,白历可能就跟着研究所一道走了。要是他不扶着白历走那条路,应该就碰不上这事儿。要是他动作再快点儿,他要是忍住了没受信息素的影响,他挡住了,躺在这儿的至少不会是白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