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召拉开车门,看见白历坐在副驾上,深深地弯下腰,将脸埋在膝盖上,双臂蜷缩放在小腹,整个人好像被折叠起来,缩成一团。

“白历,”陆召赶紧带上车门,手忙脚乱地摸索白历的后背,“哪儿疼?”继而反应过来,急忙要发动悬浮车,“去军医院。”

“没事儿,”白历趴在自己膝盖上,“我就缓缓,一会儿就行。没不舒服。”

陆召听出来一些不对劲,他皱着眉,犹豫着用手抚摸白历的后背。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白历的声音。

“江皓接到上面的消息,”白历没有直起身,依旧趴着说道,“军界和警厅以及贵族议会等多方联手,向皇室提出调查林胜的请求。”

陆召愣了愣:“那皇室那边……”

“第二继承人也加入请求行列,陛下允许了调查,由相对中立的警厅主查,军界高层协同调查。”白历说,“元帅……他让江皓给我带个话,说等事儿办完,比赛结束,跟你一块儿去他家里吃顿饭。”

从白历重新回到公众视野开始,元帅就跟他没有过多的交际。元帅的这句话听起来很家常,但也透漏出一个信息,这件事儿会有个说法,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再和白历见面。

这句话对白历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陆召立马明白了江皓为什么会失声痛哭。

警厅公正中立,在元帅带领下的军界也不会允许这件事儿继续沉沙海底。外界也已经开始再次要求皇室军界给出合理解释,当年的案子已经没办法再压下去了。

多少年了,白历跟江皓终于看到了一点儿正义的曙光。

但有些曙光来得太晚,看见光的人都快累死在路上了,已经没有力气露出笑脸。

“是好事。”陆召拍着白历的后背,他找不到别的词,只能翻来覆去地重复,“白历,没事,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