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打起了雷,轰隆隆的,打在陆召的耳膜上,震得他发木。

室内闻得到陆召从外带回来的一丝雨水味儿。陆召突然意识到,从他发情期过去之后,白历的信息素就又一次被他给压了回去,一点巧克力味儿都闻不到。

白历就这么不着痕迹,气气地给他留出空间。白历会说软话安抚陆召,会避开陆召不乐意听的话题,会把陆召逗得发笑。

可白历就是不生气。

明明都知道了陆召的旧婚约,他能一天都不问一句。陆召带着酒气儿回来,他不问他是跟谁吃的饭。

白历给他腾了一大块地儿,有求必应,有问必答,让陆召能最大限度觉得自在。

陆召觉得嗓子里有点儿干涩,他半垂下眼,问道:“你不生气?”

“瞧不起我了不是,”白历显得很随意,“我怎么会因为这事儿跟你生气。”

可真行,陆召心想,这人可太行了。多想得开,连他跟人有过婚约都能想开。

陆召想不明白,那连着踩了两个刹车的自己是傻逼吗?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功夫,陆召的心情起起伏伏。先从急于解释的焦躁不安到解决问题后的松懈,再到这会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下沉,他没这样过,所以想不清自己是为着什么。

他为着什么跟白历在这儿掰扯,为着什么一天都惦记这点儿破事儿。

看看白大少爷,人家根本不当回事儿。

白历正想说点儿什么,还没开口,就瞧见陆召猛地站起身要走。

“哪儿去?”白历给吓了一跳,坐直身体喊住他。

陆召走了一步停下了,在原地站了几秒,才转过身看白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