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屿独自觉得这是庆祝,乐队里的其他人管这叫丧葬,或是寻仇。
安若水作为主人公之一,难得被劝了不少酒。他喝醉了也是安静的,脸红扑扑地呆坐在座位上,也不说话或发疯,就甜甜地笑。
他平常在陆兆屿面前就是个终极面瘫,比机器人还少几块会动的面部神经。这一笑起来就把陆兆屿惊得差点儿在朋友圈发癫:“苍天诶!大地诶!世界要末日了诶!”
陆兆屿常听人说“酒后吐真言”,虽然长这么大他还没真实地遇到过一回,但他总忍不住瞎撩犯皮。他凑过去,悄悄在安若水耳边问:“你对我的音乐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啊?”
这问题还有个来头。
当年安若水被陆兆屿他爹带着来见他,陆兆屿虽然还未被盖章小天王,却已充分有了大天王的架子,戴着墨镜哼一声,“那你对我的歌是个什么想法?”
那会儿才18岁的安若水迟疑了一会儿,“您是我如今的老板,那什么都是好的。”一看表情就非常言不由衷。
油嘴滑舌!溜须拍马!不堪与谋!
自信百分百的陆兆屿气哼哼的。但安若水实在长得太好。陆兆屿一点儿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居然缺钱了都还没人来找他签约出道,至少在他的审美里,这个还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男孩简直各方各面都是照着他那张挑剔的要求表给长出来的。
他属于毫无锋芒的耐看清秀。学几句彩虹屁来夸,那就是江南朦胧雨幕中那抹醒人的清新碧绿,声音亦好听得是一场滴落百合花瓣而留下露水的春雨。
陆兆屿非常不争气地遵循了自己颜狗的本能,最终还是没有一击就把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