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可怖没有五官但是你就是知道它在笑的人脸啦,七窍流血飘在空中哐哐撞门的红衣女孩啦,被砍掉四分之一个脑袋露出一个完整脑花的西装男啦……

尽管他被自己吓的不轻,但在持续不断,力度均匀,声音稳定的「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中,他还是挪到了猫眼旁。

最后给予他勇气的,是门外的「哐哐哐,哐哐哐」停了下来,紧接着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呕吐。

这样听来,深夜砸702室门的那位有八成的可能性是个人了,剩下那两成是什么,谁知道呢。

为了这八成的可能性,涂栖虽然依旧双腿发软,依然觉得可以一赌。

猫眼之外,一个穿着年轻的男性弯着腰,手撑在702的门上,「哇哇」的向外吐着酸水。

涂栖看的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已经闻到了胃酸混合着酒的味道。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管这个闲事,就看见那人撩起自己的衣服下摆,擦了下嘴,又重新砸起门来。这次有点不一样,他一边砸一边哭了起来。

“哐哐哐,呜呜呜,哐哐哐,嘤嘤嘤,哐哐哐,啊啊啊……”

涂栖把被子从身上取下来,随便套了件衣服,踩着帆布鞋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想:还好决定做的果断,要是直接听见这哭声估计真的要吓到搬家。

“你没事吧。”涂栖走到男人身后拍了拍他的肩。果不其然的一股子酒和胃液混合的酸味。

“偲偲……你怎么回来的比我还晚啊——”男人转过身,扑在涂栖怀里,凄凄切切的说。

涂栖惊的向后退,男人软绵的挂在他身上,两人几乎要一起向后倒去。

什么玩意儿?这是要碰瓷?

“嘿嘿,兄弟,你住这里吗?你喝醉了嘿!我不是什么猜猜。”涂栖努力推着他的肩,想离他远点。

男人仰起头迷茫的看着涂栖,涂栖这才看见他的脸,发现他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

男人,啊不,男孩看了涂栖一会儿说:“是啊,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