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低下头去,摊开了一张羊皮卷画了起来。
或许霍勒斯自己都不知道,若要论狂妄和不受规则约束,他比德里克更甚百倍。
只是一个外放,一个内敛罢了。
且德里克杀伤力实在有限,他再不守规矩,能够对她造成的影响最多也不过就是消耗过多的羊皮卷或者占用她太多的时间。
德里克的不拘一格,更多是挥洒在了学术研究上,更多的是无害的书面文字。
但霍勒斯不同,他对规则的洞悉和利用,全部落实在行动上。
这一次他可以蹲守几天几夜,悄无声息地潜入城堡,又怎知下一次她与什么人密谈的时候,他不会全程窃听?
哪怕霍勒斯无意伤害她,这样的行为也无疑会让她恼火。
如今她抛给霍勒斯的,就是一条边界。
德里克被迫关在了门外,那么霍勒斯又是否自愿守去这一条边界以外呢?
书房中只剩下霍勒斯粗重的呼吸声。
太阳彻底落下了山头,杰西已经将松明点了起来。
科琳娜依旧没有得到霍勒斯的回应。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失败了。
霍勒斯无疑是一块璞玉,但她恐怕不是那个可以驾驭他的雕刻师。
就在科琳娜全新投入去工作的时候,在角落里几乎站成了一根雕塑的霍勒斯开了口,“是不是只有接受惩罚,我才能学您承诺让我学的东西?”
科琳娜微微怔了一下,她抬眸看向霍勒斯,有些意外地点了点头,“是。”
霍勒斯转过身,从书房里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