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惨白着脸,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疼得浑身痉挛,重重咬了几口下颚软肉,沙哑断断续续艰涩道:陈栖,我会。

陈栖垂下眸子,他手腕上用力一点力,慢慢抽出自己的手,低头从斜挎包里拿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拆开一包纸巾,擦着手指,头也不抬淡淡道:你会关我什么事?

陈栖手指用力地一遍一遍擦着纸巾,指骨绷得泛白,脸色也有些苍白,抬头时少见地眼眶泛着红,对着对面的男人一字一句道:别逼我恨你,燕寰。

我这辈只想好好的画画,好好地爱一个值得爱的人。

燕寰望着他面前的青年眼眶慢慢开始发红,嗓音发颤道:上辈子的事,我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我们桥归桥,路归路,算我求你了好吗?

燕寰也红着眼眶,他偏过头,死死咬着下颚的软肉。

从前看见他伤着碰着磕着都会心疼的陈栖,如今在他面前,为了另一个男人,红着眼眶,求着他桥归桥,路归路。

桥归桥,路归路,他低低喃喃着。

说着说着他就笑了起来,偏着头,慢慢闭上眼,喉咙动了动,轻轻道:好。

平稳运行的黑色车子缓缓停在宿舍楼下,昏黄的路灯上几只飞蛾绕着灯罩飞舞,陈栖偏头看向座椅上那束静躺着的花束。

我还想买一束花。

是用来道歉的花。

陈先生能给个建议吗?

陈栖起身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弯腰出了车门,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关上了车门,朝着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