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炎是真的非常难受,他仰着脖子面容扭曲,一点点把自己挪正了靠在座位上等麻劲过去。
霖渠笑得差不多了,静静地等他恢复。
过了一会儿萧楚炎甩甩手,把左腿放到地上小心翼翼地踩下去,看起来没事儿了,霖渠说:“好了吗?回家了。”
*
清晨,微凉的风吹拂在脸上,萧楚炎醒了。昨天晚上下了雪,爷爷和三舅一起转移鸡窝,给牛棚罩塑料膜,还垫了很多甘草。
牛棚就在他们窗口下面,他们俩打开窗看了很久,然后窗户没关严。
这一看就是萧楚炎关的。
天光微亮,室内昏暗,霖渠平躺着,睡得很端正,萧楚炎侧身看着他,伸出手,指尖从眼睫到鼻梁,到嘴唇,控制着细微的距离,将碰未碰。
当划过那抹泪痕的时候,他手颤了颤,卷起手指。
霖渠眼睫湿着,眼球出于快速运动中,脸上不安的表情显然是陷入了梦魇。萧楚炎起身撑在他上方,轻轻唤了几声,语气略显焦急。
霖渠猛地睁开眼,湿润的瞳孔颤动,满含惊恐。
“没事了霖渠……”
霖渠满含倦意地闭上眼,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萧楚炎轻轻地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思绪万千。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霖渠在睡梦中流泪,很多次了,太多太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