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谷安川指派了行刑的小太监立时吓得一抖扑通跪地,哆哆嗦嗦的把尺子举国了头顶,陆满福过去取了,却迟疑着没递过来,眼见皇帝深深吸气,方小心递到了他手上。
皇帝拿到手上握了握,但往前走了两步行至合惠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手伸出来。
跪的笔挺的少年微微抬了抬眼,方触及那香色地平金刺绣的袍角便一顿,复低下头,缓缓抬高了双手。
啪啪一连重重的五下,万岁爷手上丝毫没有留情,打完了方问:为何打你?
合惠咬牙忍痛:儿子打了容铖,忤逆太后。
知不知错?皇帝面色冷峻。
合惠手指微蜷,却强忍着眼眶的湿润挺直了脊背,执拗道:儿子忤逆太后有错,打容铖没错。
一室沉寂,宫人们都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却不意皇帝把戒尺往地上一丢,竟缓了脸色吩咐:给太后磕头。
合惠不解其意,略怔了怔方听从他吩咐挪动跪僵了的双腿,将头贴近地面,朝太后深深叩了个头。
太后瞧着皇帝处置他们,至始至终一言未发,直等到最后合惠上前,却似叹非叹的说了句起来吧,便摆手叫他下去上药。
皇帝则一转脸,朝陆满福扬了扬下颌吩咐:带他去养心殿,朕还有别的吩咐。
太后望了眼他,直等合惠走了,方摇头一叹,端杯撇着茶叶沫子缓缓道:后宫里通过这么几个养了阿哥的,皇贵妃去了,贵妃圈在翊坤宫,李氏不入后宫,再连她也处置了,你叫别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