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瑜贵妃笑了笑,只不过我想着,李美人好歹与魏氏同住了两年,今日这场合她环视了一圈四周,拿小指上尖尖的掐丝珐琅景泰蓝的护甲拂了拂鬓角,道:不宜缺了这么个紧要的人儿。
皇后垂眸搁杯, 前日卫嫔过去朗吟楼,倒没与你说,李美人身子不豫,需得静养?
说着不咸不淡的打望了她一眼。
瑜贵妃笑笑,不答反道:倒不知是生了什么病,怎么连人也见不得了。
话里有话,皇后显是不大愿意搭理她,反是敏妃笑着接话:昨儿去瞧太后,她老人家倒是说了一句,李美人舟车劳顿,又没歇一口气接连抄了几天佛经,叫她老人家于心不忍,适才叫她不问外事,好好歇息一阵儿。朗吟楼离得不远,有什么话,尽打发人去问便是。
言外之意,太后恩典,她甭太过不识趣了不讨喜欢。
瑜贵妃浸淫宫中数年,早非当初跋扈莽撞的性子,因也顺着她给的台阶下来了,一勾唇道:是我多嘴了。
皇后也未与她计较,神情淡淡的吩咐:传魏氏。
太监尖细的嗓音一声儿叠着一声儿的传了下去,半拉宫墙影子下的魏绾轻轻抬了抬昏沉沉的眼皮,提裙上了台阶。
粗布衣裳的女人拖着僵硬的双腿跨进门槛,在堂中徐徐跪下,枯草似的头发乱蓬蓬的贴在脸颊旁边,遮住了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