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微就笑了,将那黄绫面的奏折从皮匣中一本本拿出来,再一一念与他听。
军机处额哲奏,内阁大学士齐泰奏,户部王景奎奏
皇帝听着,她每念一本,便叫搁下,至念到未属官称的佟盛奏时,则道了一句打开瞧瞧。
这折子与什么相关明微倒是知道的,此前他想召乔珙见驾,便着佟盛去传,不料第二日过去开来馆,见到却是一番人去楼空的情景。那乔珙,竟早已举家避去。他得消息时好一通嘲讽,骂乔珙是贪图享乐、私心自用之辈,且说昧才犹昧财,可恨之处,甚于贪官蠹吏。因严饬佟盛追查其下落。
明微也未避讳,打开折子粗粗读下来,只曼声念了两句:奴才无能,遍寻无获。
他听及只一抿唇,要了朱笔过来,就着她的手在上头写了确无用三字。
明微细瞧他,自知这几字应是有最后通牒的意味了,却也未言语。
皇帝将笔一丢,叫了陆满福进来,吩咐把这份折子发出去,其他的则尽数拿去给徐彦召处理,自又在榻上靠了下来,犹是不大得劲儿的样子,阖眼捉了她的手覆在了眉眼上,贪那一丝丝的凉意。
明微顺手替他捏着眉心,温柔似水,你睡一会儿吧。
他嗯一声,不一会儿却就将双手压在了她手上,瓮声道:那胡郎中的药也吃了有几日了吧?如何还这么凉?
不省得。明微低了眉,要说精气神儿也尚可,我总觉得无甚妨碍,一日日的还要吃药。
说着就有些埋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