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吊死的人死相都不好看,她倒是不在意了,只恐怕难为了进来收尸的人。
可也没法子,不难为他们,就要难为她自己,想也是先顾了自个儿的心意。
凳子倒地并没有发出多少声音,砸在铺的厚厚的两层棉被上,身体猛然被拉扯下去,两辈子从未体验过的,极度窒息的难过。
而她是没有死的,意识模糊的那一刻,也感觉到绳子断开,整个人猛地摔了下来。
并非是绳结没有系紧。
屋里有微微的光亮,有人在她鼻子下面探了,即起了身,把灯搁在了床头,方来拖她,动作粗鲁的扯着肩膀,一路滑过去,再搬到了床上。
翻过来拍着顺气。
力气很大,她被砸得生疼,剧烈的咳了出来,趴在床上咳了一会儿,方被扶起来,靠到了床上。
这样就熬不住了?面前的女人披头散发,烛火跳动之间,一半在光下,一半在影中,犹如鬼魅。
声音很耳熟,正是每天中午都能听到的,南屋里未曾蒙面的魏氏。
她看着她,愈发鬼魅的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略略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你可知道,因为你来,他们已经送了两顿好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