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味劝着,太后冷哼,气性却似乎小了些,却还是晾着皇帝外面站了半天,这边送了药来,才瞧一眼,偏了头。
才就没喝几口,你好歹用一些。长公主劝她,她只摆手,凭他气死我,还不如病死,不用了,用个什么劲。叫我眼睁睁着他作,还不如早早下去向列祖列宗谢罪。
按着额头拧眉不展,长公主劝不动,搁下药碗出门去找皇帝,微微叹了口气,你进去吧。
这算是太后消了气,暂时给了一个台阶下,皇帝默了默,抬脚走进了门。
金嬷嬷端着药碗站在床边,他接过来,只在长公主先前坐得杌子上坐了,低着声叫额涅。
太后先没理他,而后才呼了口气,皱着出声:你要还是那样,趁早就回去,我便死了,也不牢你操心。
这份儿上他要还能不松口,那就真是存了气死她的心了,她瞧着他吐口。
他敛了敛眼,到底说了出来:额涅,我回去就了结这桩事。
好孩子。太后阖眼,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
侍奉太后用过药才走,心里有了决断,实行起来却是难的,他在外头绕了许久,才走回了养心殿。
皇后眼巴巴坐在外头等着,一见他就问太后如何了。
他瞧了瞧,但道无事,只叫她去屋里歇着,略坐了一坐,却就找了托辞往后面去了。
她没睡,就坐在妆台前头,从镜子里看着门口,仿佛就在等他。
看见他进来也淡,是真的淡,连那点骄矜也不剩了,只有一双坦坦荡荡望过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