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宗保笑,满面春风似的,郡王,家门口儿呢,您就这么编排人,不好吧?
襄郡王大笑,回头招了个小苏拉过来,目光落到他怀里的竹笼子上,这小东西难养活,我府里都是他照看的,专程带了过来,打小跟着我的人,身家也都清白。你瞧着,抽空回了皇上,皇上愿意留他就留,不留就叫他回去。
吴宗保痛快应着,叫人领下去安置了,但笑呵呵的送他出门,一路看他走远,脸上笑意也就水纹似的散开了。
他叹了口气,脚步颓乏的进了门。
养心殿的压抑气氛一连维持了数日,后殿里镇日药味儿不散,日日只有太医请两回脉,宫女送药送膳进出几回,几乎就没了动静。
皇帝夜里就宿在前头的东暖阁,至带殷陆离去了一回华滋堂后便没涉足过后院,像是忘了那个人似的,每日上朝批折子,召大臣议国事,先帝生祭过了以后,还去过两回后宫,瞧着一派如常,可在他面前多呆一刻,都叫人觉得脊背发凉。
前两日红光满面的两个御前公公,更是一下变得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
是以皇后那边传话过来说永和宫收拾好了,问李答应身子可否见好时,陆满福拿捏了几次不敢进去回话,到最后没法子了,才借着上茶的空档,期期艾艾的说了出来。
皇帝立时就剜过来一眼,她好没好,你不省得?
奴才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有一会子才道:答应那边已经好了,才早上太医来看,说没大碍了,将养将养,日常不要吹风受凉就可了。皇后主子的意思,恐怕是想问问主子爷牵宫的意思。
皇帝默了一会子,一甩手丢了朱笔,陆满福心里一跳,才要跪下,即听他道:支会坤宁宫一声,今晚上候驾。
帝后和睦,走宫是常事,皇帝说一声来,坤宁宫也不过是有条不紊的准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