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发愁,就见他回过身来,挑了嘴角看她:前头不好走,你可能行?
她往下望了一眼,心里一阵一阵的畏缩,然兵临城下,也只得硬着头皮点头,能行。
有些路看着难走,真踩在脚下了,也就一步步走过去了。
他眼中闪过丝几乎察觉不到的捉狭,回身带她下山。前头一步步慢慢走还好,走到一半就不行了,粘了满鞋的泥,落脚就拔不出来。
她走得艰难,却愈发小心,冷不防一只手伸过来下来,着着实实吓了一跳,好半晌没有动弹。
手给我。他出声。
她僵持未动,那只手便伸过来,掩在大袖底下,隔着两人的衣衫自然而然握住了她的手臂。
守礼而规矩。
他大约只是要将她带下去。
可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衫传到小臂,仍是滚烫到灼人,她心里恍惚,头脑发懵的跟他走了两步,便骤然向后一退,兑袖跪在了地上,民女惶恐。
眼见那手虚悬在半空中,心里便一下一下的急跳起来。
他没恼,不紧不慢收回了手,背到身后,淡淡的看她,只是问:缘何惶恐?
不敢有劳大人。她心慌意乱的扯理由,低劣到不堪直视。
他敛眼,再开口却说了完全不相干的话:可常听人说你姿容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