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淮胸腔涌进一股很难控制的情绪,就像是人用细线把他缠绕成一团,随着人的力道愈加收紧,就连呼吸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扶着桌角急促地喘了口气,目光扫过四周,沈白舟用过的书桌,沈白舟小憩过的床,沈白舟留在他抽屉里的零钱和玻璃球,沈白舟钻进去躲过的衣柜。
就连空气静谧都留下沈白舟欢闹的气息。
陆时淮洗了把脸,出阳台吹吹风,眼睛看到角落里的花盆和闲暇时的浇水桶,又幻想起他醉酒后,傻乎乎地拿水浇自己毛茸脑袋的样子。
“替人跑一趟也就五块,我记得你这块表五百多来着。”
“你说说,五百块,那得跑多少趟?”
所以…是从一开始就失控了吗?
*
学校离住所不算远,走路的话差不多二十分钟,自从沈白舟和陆时淮分开后,基本上都是背着书包从学校走回来,秋雅还非得送他,可沈白舟知道秋雅最近忙坚持自己可以回家,反正也近。
每次自己下课了,就去等褚乐一起回家,这种情况持续了大半个月,直到某天沈白舟牵着褚乐的手回家时,在路上看到陆时淮。
他的情绪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总是哭,一直在想陆时淮为什么要这样,可他后来不想了,又或者说是想通了,她妈妈告诉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陆时淮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也能当作没看见一般往前走。
陆时淮发现沈白舟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每次看他时总是弯成小月牙的眼睛不再有多余的神色,甚至连眼睛都不看他,只是牵着比他更小的粉团子从陆时淮面前走过,仿佛是一个未曾见面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