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杂物间,开始弄我的作品,在泥上薄薄喷了一层水,用木锤把泥间的小空隙补平。大体的形堆好,不太满意的地方太多,观察揣摩修了几次,挖了不少泥下来。我用手拍平泥块,觉得它们在我手底呼之欲出,迫切地想要成为一条鲜活的生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创作欲和疲累之间挣扎的我听见手机响了。我用毛巾擦了手上的泥,在杂物间里的小桌上翻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林秋。看见他的电话我比做雕塑还开心,忍不住笑了起来。
“喂?你忙完了?”我接起电话,没想到他下午结束这么快。
“结束了一会儿了。在干嘛呢?”林秋那头的声音挺轻松的,有细小的音乐声。
“玩泥巴嘛,还能干啥。你惬意啊,还在听音乐。”
林秋在那头低低地笑了起来,“时安,我在你学校门口,快出来了,在……这儿门口在卖香肠,店名叫陈烧饼。”
…………
我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三点半。三点半!
“等我十分钟,马上来!”
我扔了毛巾,往泥塑上套塑料膜,随便捡了几块木头压住就往外跑。太高兴了……一路跑得撞了几人,背后骂骂咧咧,我回头喊了声对不起继续跑。林秋没去接宁原,宁原说的三点到,林秋从医院过来不止半小时,现在三点半,他三点前就出发来我这儿了。
从杂物间跑到校门口有一千多米,我跑了五六分钟,真在十分钟之内跑到了他停的小吃摊前。林秋见我到了开了锁,我钻上车给了他一个熊抱。
“怎么跑这么急?”林秋见我喘得厉害,伸手顺我的背,“我又不急,等一会儿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