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抚摸了一下手腕上的链子,他继续道:“铭溪哥的母亲算是沈叔叔早年在外面的风流债,童童的妈妈向来不待见这个处处显眼的私生子,更理解不了童童这种在她眼里极度莫名其妙的PTSD,后来我们俩索性搬到了一起,因为我也不愿意再看见那栋别墅的后花园。”
短短几句话已经耗尽了陆辞的全部力气,他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一脸淡然地朝陈千夏声明道:“所以你看,我天生就不适合被爱,我的债还没能偿还。”
他的表情淡淡的,让人察觉不出悲喜,只有谈起关键处是才会偶尔停顿片刻,像是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平复心情。
只是于陈千夏而言,陆辞的每一句话都化成了无形又锋利的钢刀。
他仿佛被拉扯回了那个改变对方命运轨迹的深夜,像一具无法动弹的木偶一般强行目睹了全过程,却连简单地动一动手指头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去阻拦那个丧心病狂的肇事者,或者是提醒一句尚且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的陆辞。
虽然早已从父母那里知悉了不少内情,但同样的经历由坐在对面的人讲述出来,陈千夏还是感觉心狠狠纠在了一起。
他不敬鬼神,不信宿命,此刻却恨不得穿梭时空,去矫正那场葬送了一切的意外。可惜他不能如少年漫画主角那般拥有超自然力量,只能送几句安慰,和一个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拥抱。
或许还可以再加上一份精心制作的布丁。
“你觉得我会差这么一点儿好处?” 陆辞盯着那份被人小心翼翼推到面前的甜点,紧缩的眉头还是不肯放松,只是说话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略带温和的无奈。
陈千夏还是一副老实规矩又满含期待的模样,把小勺子向前推了推,抬起头看向陆辞时眼底的光芒热烈又明亮:“不是的。”
他确实担得上“人如其名”这个词,陆辞甚至能感受到一股热切的阳光自陈千夏的心口发散出来,只是一个抬眸,就融化了太多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