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被细细的铁丝一圈一圈紧紧箍着,不断加力,勒紧到心脏龟裂,血浆迸发。
花辞心痛如绞,头痛欲裂,他捂着心口缓缓弯下了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佛他所在空间的所有氧气都被夺走。
花累在邵芸修的狂笑中疯了一般掐住她,面目狰狞,青筋从脖颈上清晰地凸起,浑身都在抖,手中不断使力,他是真的想让她死。
而邵芸修也彻底疯了,面色紫涨着仰躺在地板上,喉咙里的声音被掐得如破碎了的风箱,仍在笑,仍然在笑。
“花累,哈哈哈哈你怕了,你也知道怕……我这个做小婶婶的送你的礼物……哈哈哈你喜不喜欢……”
花累咬着牙,提起她又猛力掼砸在地板上,声音嘶哑:“你们都是疯子……为什么,为什么我和你们在一起,为什么……”
他刚才冲进来的时候过于匆忙,并没来得及关上门,外面侍立的工作人员早已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到现在几乎要出人命了,终于吓得都冲进来。
花辞被推搡至人群之外,就仿佛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局外人,从没真的了解过什么。
人群嘈杂,脚步匆匆,好像有无数个人从他身前略过,花辞终于忍着剧痛抬头,在人群中和被反手按在地上的花累对视上了目光。
突然一行清泪缓缓从花累通红的眼睛里涌出来,一点一点滑落到下巴上,垂悬在下颌上。
他不再挣扎了,一动不动地被按着,只是看着花辞,只这么一滴泪。
花辞看不懂他眼睛里沉重的情绪,但一颗心像被钝刀反复割磨碎裂,看着那滴泪,痛到了极点。
这天以后花累就销声匿迹了,他先被从汤泉山庄强制带离,而后花辞和邵芸修也被关进警察局做笔录,等他神思清醒时,已经被风樘捞出来了,也已经找不见花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