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抬手擦过,低头把脸埋在了双手里,肩背单薄而沉重。
他不是为了花累说的这句话难过,更伤心痛苦的,是自己说出口的话。
明明是花累做错了事,是花累对不起他,可是把那些带着刀锋的狠话丢出去后,看到花累眼里一闪而过的破碎和难过,他心里会更痛。
也会不可置信,他竟然把这么恶毒的一面剥露给最心疼的人。
花累离开家后,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平复心情。
他从小最害怕的就是哥哥的冷脸,悲喜都由哥哥掌控,这一个多月花辞仇恨的目光、憎恨的话语,都像是刀光剑影一般刺在他心里,他表现得心狠又粗暴,内里早已破碎过无数次。
花累深深地长呼一口气,把心里那个委屈害怕到流泪的小鱼一脚踢回无尽黑暗里,重新戴上一张冷心冷情的面具。
陈真进坐在车辆前排问:“直接去公司吗?”
他知道花累做的所有事情,亲手帮他处理过遗留外界的残尾,因此很了解这个越发喜怒无常,手段狠辣的老板。
花累想到昨天晚上刚看完的日记本,在最后一页的日记中,十四岁的花辞表示厌倦了在纸张上写字,决定把以后的日记都编辑成短信发给自己替换下的旧手机,花累顿了顿:“先回以前的家。”
他想,也许能通过更多哥哥的日记,了解那些自己无法靠近的心理,为他们之间的相处找到解决办法。
日子还长,日子还长。
指尖在腿上微微敲打,花累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人还在身边,总有一天会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