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雨的胳膊缩在外套里面,越橘觉得好笑,调侃道:“叶时雨,你胳膊没了,你胳膊哪儿去了?”
叶时雨故作严厉的哼哼一声,可惜毫无威严,反倒像是在撒娇。
越来越黑的街道上,一幢一幢房子如孤魂野鬼般向后游荡,越橘攥着的手掌心里汗津津的,他第一次这么真正观察这种地方。
A城有两个快要拆迁的旧楼区,一个是叶时雨住的东城区,越橘就去过那么一次,还没下车。
一个就是眼前的西城区,他们跟着李岚的自行车过来,还没到下车的时候。
起初街上空荡荡的,也可能是太晚了,没人徘徊在零下10度左右的街道上。
车子拐进一条街,越橘才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路边有很多小吃摊,短发中年妇女拉着个小男孩无精打采的从旁边路过。
男孩想吃街边的炸鸡排,短发女扯了男孩胳膊一下,用不小的声音说:“回家吃饭,外面的东西脏,不能随便乱吃。”
越橘不知不觉降下车窗。
小吃摊上形形色色的人隔着一段距离盯着他看,左前方一个矮胖男人有气无力地举着绿色的啤酒瓶子,已经喝得烂醉。再前面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正因为黄色笑个不停。
仔细一看,路边还站着一个瘸腿的白发老头,试图从路边摊老板满是油污的手里抽走一块钱。
越橘保持着一段距离,观察着这些人,就像隔着一个透明的玻璃保护罩,看着另一个满是细菌、污垢、贫穷、廉价的世界里的人。
这个世界与自己的世界是近乎分离开的。
叶时雨被一阵冷风吹得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