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王亦博背起书包径直走出教室,没走多远,有个声音喊住他:“亦博。”声音虽然不大,但十分坚定。
王亦博猜出了七八分,回头一看,果然是梁一晴。风将她的披肩发吹起,但如百合般优雅的气度依旧不减。
梁一晴走上前,站在王亦博面前纹丝不动,王亦博熟悉的常年挂在面上的柔柔笑意被刻意隐了去,不容拒绝地说:“我们谈谈。”
王亦博跟着梁一晴来到她的办公室,办公室位于文史哲楼一楼,落地窗外是三五排水杉树,焦糖色的叶子落了厚厚一地。靠着窗户,两张宽大的办公桌对立着并在一起,两个老师合用一间,收拾得简洁不失温馨。
王亦博坐在沙发上,淡淡地看着窗外水杉树得叶子簌簌地往下落。
梁一晴也不问,冲了两杯咖啡,递给王亦博一杯。王亦博端起咖啡,也不说“谢谢”,仰起头喝了一口,直觉得一股暖流沿着食道往胃里流。
梁一晴在侧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默默端详了王亦博几秒钟。王亦博知道梁一晴在端详他,虽然只有几秒钟也足够让他难受,于是微微侧过头,问:“一晴姐,找我要谈什么?”
梁一晴收敛了一些目光,喝了一口咖啡,说:“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如现在这样对我怀着轻微的敌意吧?虽然你努力掩饰着不让你哥看出来,不过我还是一眼就明白了。”
“哦?”王亦博询问着看着她。
“直觉。”梁一晴解释,“我会识字时起就开始看各种书,尤其喜欢看小说,小学三年级时就看完了四大名著,尤其喜欢看《红楼梦》,看了两遍。直到现在,虽然每天钻在学术堆里,不过,古今中外,各种类型的小说还是会看。”
“嗯,所以呢?”
“你知道与其他的书比起来小说最大的魅力在哪儿吗?其他的书告诉你道理,小说却给你讲故事,让你足不出户便能阅人无数。所以,我有很强的直觉,与人打过几次交道仿佛就能听见他心底的声音,更何况你还是个小朋友时我就认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