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使节还在匈奴,若是突袭,岂不伤了自己人?”燕肇祯皱眉,若是突袭,按匈奴当前的形势,岂不不战而败?

“燕王还看中自己人么?”白盏辛回过头,反唇相讥,“牺牲他们,成就北境安宁,燕王认为,可否?”

不愧是白盏辛……

燕肇祯冷笑,继而大笑起来。

白盏辛,你冒大险,不惜牺牲百位东秦士兵与使节,不惜牺牲一手培植的蝶风,也要一平北境?

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了。

燕肇祯欲连夜书写密函,将此事提前透露给万俟争,让他早做准备。

他前脚刚风风火火踏入营帐奋笔疾书,便听营帐外传来一连整顿、包围之声。

该不会!

他冲出营帐,却见重兵顿首,将其全全围起。

为首的,是白盏辛前不久新晋提拔的小将薛敏。

“薛敏,你这是何意?”

“奉陛下旨意,今夜燕王殿下不得离开营帐半步!”

白盏辛,你终于要破罐破摔了么。

既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

“陛下这是让你来送死!”

“小将,不惜以命相抵,也要拦住您!”

……

因万俟尔顿骁勇,杨定成当即点选万人精骑,饮酒破碗以振奋士气,率兵趁夜奇袭匈奴营帐。

与此同时,万俟尔顿正宴请各方部落首领,举盏相庆。

盛宴之上,他一连说了许多狂悖之话,大言不惭道:匈奴南下攻打东秦如此之久,掠夺了那么多辎重财富,白盏辛还不是要和他们求和?

众人皆觉他说得有理,均放心大吃大喝,玩闹起来。

酒酣耳热,万俟尔顿放话,要于今夜召请蝶风阏氏,享受来自中原的侍寝。

今日不刺,更待何时?

佟陆陆与韩澈一人在腰带中藏匿一把匕首,端着洗脚盆前往万俟尔顿的大帐。

一路上,她的小心脏乒啷乓啷一顿乱跳,端着洗脚盆的手心里直冒出冷汗。

她摸摸眼边的矬子,确认自己变装完美。

“你们两个!”

二人忽被守在外的士兵拦下,吓得大气不敢出。

“你们是蝶风阏氏的小厮?”

“是。”佟陆陆垂头回答,双腿打颤。

俩士兵一看这小厮如此胆小,不免讥讽一笑,又见她身后之人面容惨白,病恹恹的,便觉不爽。

“你!”他用刀背敲敲佟陆陆的肩,“进去。后面的,去挑粪!”

驻扎后的军营比行路中看管更严。佟陆陆回过头,朝韩澈使了个眼色。

她看似淡定,实则慌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