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保持了清醒,只是趴在他肩头说,那我给你讲个秘密吧,作为交换,你也给我讲一个你的。
我不假思索便开了口,说我十岁的时候都还尿过床,醒来的时候被子都湿了。
棠翎说他十三岁养的那盆芦荟其实不是买的,是从邻居家阳台上挖的。
我说:“我会替你保守秘密,除了我以外不会有人知道传说的主人品行不端。”
话罢,我又像小孩一样朝他伸出了小指。
棠翎顺从地勾住了我的小指,在那个瞬间我又说,那我再给你讲一个秘密吧。
对上棠翎那支雾蒙蒙的眼神,我只说我有时候恨不得你死。
棠翎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他也圈紧了我的小指:“我替你保密。”
秘密归根结底就不该被一个人守着,告知别人后开始有了泄露的可能性,到那时候才能被称之为秘密。当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把那些“有关他”含在自己的舌头下面,我想保守秘密这件事就会成为二十一世纪最含蓄最体面的罗曼蒂克。
喝了酒本就很容易倒头就睡,而我勤勤恳恳一路撑到现在才感觉到头脑发沉,我蜷在床边打了几个盹,每次估计也就十多二十分钟,但我知道棠翎沉默着在床边坐了很久很久。
似乎听见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我警觉地慢慢把眼皮撑开,见着棠翎正要起身,忙不迭地抓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