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入口之后泛上来的并不是刚刚的苦涩,反而是酸甜的独特饮料味,棠翎说这杯是山葡萄,他从小到大只觉得这个好喝。
我面露难色地盯着手里的山葡萄,其实有点委屈,但又觉得这事太小怎么能提出来说,可弯弯绕绕的心思雪球似的越滚越多,最后我只挤出了一句,“……你干嘛老欺负人。”
棠翎还是习惯性地把吸管咬成别扭的一条线,他瞥了我一眼,又移开视线往前走了,扔下一句轻飘飘的“只欺负过你。”
“可是……”
“不愿意?”
“……也不是。”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拉着他的手臂想憋出一大串爱的人格教育,试图纠正他小男孩般的恶劣品性,可刚开始酝酿就听见他开口说了句“到了”。
什么到了?我匆忙抬头,“原音琴行”四个字很嚣张地占据了整一块牌匾,最右的“工作室”只是以一种很局促的姿态包绕住了“行”的那一竖。
只是两扇玻璃门紧锁着,我正想说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棠翎却雷厉风行地拨了个微信电话出去。
起初两次还不成功,第三次终于接通了,我只听见棠翎有点不客气地叫那人下来,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白背心格子短裤的男人就过来给我们开门了。
他半眯着眼睛靠在门边对棠翎解释道:“哎哟,我把这事忘了,昨晚看球来着。”
“哦?小弟弟,读初中还是高中?打算走艺体啊?”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你说现在这些小孩也是不一样,这么小就知道以后想干什么了,哪像我们那个时候,就知道天天拽着头打游戏。”
“我快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