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寺里的人都出来迎接这些“技术专家”了,却唯独不见棠翎的身影。
洛桑看了棠翎塑的观音断手还直找他,我真怕他是那种热衷于点评作业的坏男人,毕竟以前我天天练琴的流程第一项就是挨那老教授的骂,所以对于大拿这种角色真是生理性反感。
所以我趁着大家不注意就从一旁溜走找棠翎了,盘算着还是去通风报个信,好让他提前先想想对策。
可等我穿过一整厢禅房都没瞧见棠翎,正杵在大院门口思考去向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又有短信提醒音响了起来。
我怔了片刻,拿起手机以前还小心地环顾了四周,确定没人才垂眼看向屏幕。
分明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心虚。
其实我和小姨重建联系已经一周有多了,倒不是我多想找人倾诉我的全新经历,只是觉得对于号码的主人究竟是谁这事儿她一定门儿清,不然那个电话也不会打到我这来,所以装是没用的。
我们之间主要通过短信联系,常常是她发十条问我近况,然后被我揉成一条回复,最后她说有些事情电话里讲不清楚,这几天回国了就来找我。
对此我其实挺无念无想的,只强调一点,别告诉我妈,而她也答应我了。
不过这事我没跟棠翎提起过,我总觉得和他在一起之后我也没带给他什么切实的东西,把这么些的日子清算下来大概只剩“陪伴”了。可要是让他知道我还有亲人这条退路的话,这份陪伴好像就不具备飞蛾扑火粉身碎骨的意味了,那于真理这对象哪里还值钱呢?
倏地,身后传来枯树枝被踩断的脆响,我将自己从思绪里拔了出来,猛地一转身就撞到了棠翎的胸膛上。
可以说是把我吓得够呛,我连忙往后撤了半步,而又由于腾了单边手来捂脑门,又让我一时失掉了平衡,直直就向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