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翎没有回答,只是道:“所有人在应对起无能为力的时候都会想到重新开始,可能是换个工作、换个环境,但这些陈无眠都做过了,你也看见了,有用吗?”
我怔怔地望着棠翎理性的眼。
“所以选择彻头彻尾的重新开始,说不定对她来说也算是好事。”棠翎垂眼瞧着屏幕,“陈醒没资格怪谁,他是背后的一只手。”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朋友离开而难过。”
棠翎的脸上浮上了一种类似于仿徨的情绪,半晌,他才又开口道:“我只是觉得,这里其实就只准正常人在上面住着,循规蹈矩的正常人。”
“那就变成正常的人。”
“怎么去变成正常的人?”棠翎说,“那就什么也不要再多想,活着就行了,反正任何困惑都不该出现在人身上。”
抱着棠翎的四肢开始泛凉,我靠在他肩头,恍惚间突然想到老徐曾经给我说过的事。
陈无眠比其他女生早熟,丰腴的身体会把校服顶的饱满,早年间她处事自信又张扬,于是老徐就常在蓝莲花听见那些和她素未谋面的同级男生在背后低声议论:你看她走路扭着屁股,站着的时候腿像是并不拢一样,她一定被操过了。
渐渐地,陈无眠变得反常的内敛,衣服会习惯买大两个号,最后干脆书也不念了,在蓝莲花打工的时候她问过老徐,为什么这样的事也会被指点呢?她不理解。
她常常对周遭发生的很多事感到不理解,但从没有人和她感同身受。
她以为只是因为封闭落俗的白玛是这样,所以去了北京。虽然老徐说陈无眠一定是在别的地方也面临了同样的处境,不然她不会回到白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