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柜子上和大肠对视了一会,我想了想说:“你会吃鱼吗?”
大肠朝我危险地吐了吐信子。
“看你那个身板也吞不下。”
我拍了拍手,试图用画册小心翼翼地把它推回到蛇笼里,却被它一口咬在拇指指节上。肌肉反射让我差点用力把它扔出去,最后想到这是棠翎的心肝还是作了罢。
然后我跑到对街的花鸟市场,赶在关市的最后几秒买下了两盆仙人掌和四条鹤顶红。
那鱼吸引我主要是因为它们脑袋顶上那大红头套,总让我想起了费城住家的小儿子,从高一开始他从派对回家就会戴一个红色爆炸头套,美国妈每次都说他磕了药要给他做尿检,被质疑的时候他就这么张着嘴巴,一副蠢样,和这金鱼一模一样。
可没想到上楼时我怀里的仙人掌把塑料袋扎破了,顿时水流飞溅,我飞奔着回了家,这才想起还忘记买缸了,万般无奈下只好把金鱼倒进了盥洗盆泡着。
我弯起眼盘腿坐在洗漱台上,欣赏劳动成果,满心都想着棠翎回来后会不会抱抱我说我乖。
而这满腔兴奋一层层地被时针磨掉,我实实在在地,什么也没做的等到了快十点。
棠翎很少接我电话,所以我一般会发消息给他,可如今消息也不回,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谁料电话竟也打不通。
我慌了神。
想也没想地,我拽下塑胶手套冲到画室去了,灯光澄亮,可里面也没有棠翎。
找完一整圈正碰上放学的学生谈论着风云人物棠老师,我没想到他们平时那样恭敬原来私底下竟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