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记得陈无眠的话,“棠翎很随便”已经成了固有印象,可从和他近距离接触的这半月以来,我还没见过他开始施展他的“随便”。我们的很多个一天都不会单独分开太久,他都是在哪里找人打的炮?我真弄不明白了。
思维飘得太远,直到发现前方的脚印已经消失我才彻底回过神来,微微一抬眼又感觉到什么黑色的填进了视野。
棠翎正蹲着看我。
我也抱膝蹲了下来,和他做了个无言的对视。
嗅见他身上有甜腻的香味,我皱着鼻子伸手拨开了他的领子,果然发现了几块红色印记。
“你不回来睡觉是和别人做爱去了?”我问。
棠翎垂着眼睫看我,白着一张脸打开了我的手:“别管这么多。”
我突然红了眼睛:“我好难过,棠翎。”
像是有点意外,棠翎迟疑了片刻才又开口:“难过什么?”
我有点想说“为什么不是我”,可总觉得想要表达的也并不是这语句中的急躁心情,最后还是闭了嘴。
棠翎的眉拧了拧,先是弯着身子努力调整了下呼吸,然后他燃了一支烟,有些急促地吸了几下,很快就烧出一截灰色。
麻木地盯着他,我摘过他的烟放进了自己唇间抽了一口,又倏地扔向地面。
棠翎抬起苍白的一张脸和我对视,根本无法理解我的种种举动,最终他只是开口说了句:“我没去。”
他是这么说,可证据确凿我实在不太信,直到我见他单手撑在地面上微微垂下了头,神色间都是钝痛征伐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