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说就是了。”
“你不耐烦了,是吗?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这样,每个人,每一个人!”简紧紧攥住尼贝尔的外套,无意识地撕扯:“我向来识趣,没错,你们最喜欢我乖巧的样子。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多么听话啊!没有人爱我,没有人——”
“别这么说,简。”
一阵响亮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当然能听出这脚步声的主人已经尽量收敛了,但显然没什么成效。简松开了尼贝尔,仓皇失措地往一边的花架后躲。
“谁在这儿?”巴西勒睡眼惺忪,披着一件外套,手里提着一盏灯。花架显然是藏不住人的,巴西勒手里的灯明晃晃地照在了简花容失色的脸上。
“没什么事,米尔太太来给我送点东西。吵醒你了吗?”
巴西勒疑惑地看着这两人:“没有,老爷。米尔太太怎么了?她正在发抖呢。”
“哦,没什么。你先回去吧。”尼贝尔把巴西勒打发走了,转身看着简。巴西勒说的没错,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坐在了地上,正挨着花架瑟瑟发抖,眼睛瞪得很圆。尼贝尔叫了她好几次,她才反应过来,什么都没说就落荒而逃。
尼贝尔回到房间时,月光透过窗户正好照在他的床帘上,原本淡黄色的床帘显得灰蒙蒙的。他把蜡烛吹熄,躺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