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何清抱起木桶,走到门口,又驻足回头。
“先生,等会您能在大堂等我一下吗?”
吴琛已经穿戴完毕,站起来看向他。他对何清的请求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看到何清的眼神真切,像一面透明的镜子,毫无隐藏毫无算计。还有走廊暖黄灯光里,工作服下映出比上次更加消瘦的身形。
吴琛在果盘剩下的葡萄里挑了颗最大的,走过去,递到何清嘴边。
何清一愣,抿着嘴,摇摇头。瞥见吴琛没得商量的表情,为难地解释说:“经理不让,您吃吧。”
吴琛假愠地皱了下眉,“等我剥给你?”
何清急了,连说好几个不是,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抱紧怀里的木桶,双唇微张,低头把冒着晶莹水珠的葡萄衔进嘴里。
看他嚼着,吴琛才转身出门,侧身经过时按了下何清的肩头,“大堂见。”
吴琛结完账,转过身,何清已经换好衣服等在旁边了。
他穿了件米色毛衣,有几处脱线,洗得快看不出颜色的牛仔裤也松松垮垮的,但整个人还是收拾得有种说不出的干净。
何清从背后拿出一个磨砂的硬纸袋,看起来比他身上穿的任何东西都昂贵。又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装着一条折得方方正正的浅灰厚围巾。
“您上次忘了拿,我也是那天下班前打扫的时候才发现的。”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为了安放这条围巾,特地去进口超市买了两个袋子,却信誓旦旦保证:“我检查过了,没弄脏,我就一直锁在我的储物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