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自从失了那半数内力之后,身子就大不如前,慕容笙相较了一下十年前的光景,当真是觉得这人分外不易。
他如今既已经长成,就绝不会再让这个人受苦。
他会护着他的,一定。
“不用,”男人靠着他缓了一阵,渐渐恢复了些力气,“我与你一起回营帐。”
南正门守住,其他几道不知如何,还有蔡家坳,也不晓得有没有平歇。
齐诏心知这家伙放心不下,也不强求他跟自己回去休息,只能自己过来陪他。
现在这个情况,齐诏是绝对没办法离开这家伙半步的。
他怕他一闭眼,就是慕容笙涉险的光景,是慕容笙浑身是血的样子。
“那你……”慕容笙吃了一惊,有点担心,“你撑得住吗?”
这个人脸色发白,很明显受了惊,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这个时候合着就该好好休息,可他偏生要跟着自己,实在叫人有些为难。
“殿下宽心就好,”齐诏弯了弯唇,眉眼柔和,“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心里头有数。”
总归是强弩之末,但离那处又近,还不至于会在这个时候倒下来。
慕容笙咬了咬唇,叹了口气,左右为难了一阵,也没想到其他好的法子,只能这么着了。
他伸手去扶齐诏,却被齐诏不动声色的拂开。
“殿下,都看着呢!”
这次来南境,没有人明示齐诏的身份,这里的人听众人都唤他先生,也寻思着他大抵是哪位贵胄的座上宾,毕竟当下世道,养些幕僚什么的,是并不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