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咬着唇,忧心忡忡的看了看齐诏,点了点头。
她心思单纯,惯常是藏不住情绪的,因而很快就能够被齐诏探知。
男人将贴身的簪子递过去,示意她用这个,随即状若不经意的开口:“殿下呢?”
他记得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看到的就是慕容笙担忧的脸孔。
“阿笙入宫了,”小丫头哪里知道自己在被套话,当即答了一句:“唔……他前儿就说,好像是领了什么差事,要去西境。”
“还要出南境,往苗疆去一趟。”
齐诏眼皮子猛的一跳。
他心思多玲珑啊……只消得听上半句,就知道慕容笙想做什么。
那孩子是疯了吗?
心绪起伏之间,男人剧烈的呛咳起来,小臂支着身子,伏在一侧,细白的腕子不停的颤着,其上血管青乌交加,不消片刻,便呕出一口血来。
“先生!”
为他束好发的覆依吓了一跳,倏尔唤了一声,直接抬手,封他胸前大穴。
“先生忧思过重,于身子无益。”
积着的那口血呕出来,齐诏低弱的喘着,觉得松快了许多,他折了帕子拭去唇角血渍,温温的冲覆依笑,“不必麻烦了,丫头,你该清楚,我活不久了。”
覆依惊的瞪圆了眼睛,连声辩驳,“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
她瘪瘪嘴,声音低下去,颇有些委屈,“你救过我,教我驯兽的法子……我也真的学会了,那只凶凶的大白虎,已经是我的了。”
“是吗?”
男人低低咳着,眼里弯出笑来,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真厉害。”
“我想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