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的那一瞬,后头的话蓦然消音。
那风姿绰约,芝兰玉树的清俊男人,不是齐诏,还能是谁?
慕容笙再能胡闹,此刻也有些呆,瞧着那人饶有兴致的翻开话本子,一页页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伸手去讨。
“先生快些还我,这……这是我家侍从的,那小子酷爱看这些乱七八糟,耽误正事,才被我收了。”
他急得团团转,几乎就要去夺,“先生,这些不合适您看……”
齐诏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一页页翻过去,估计能记下多半。
这下坏了,他慕容笙的这张老脸,今个儿可算是丢的干干净净了。
“不合适……我看?”
男人裹着雪白的狐裘,修长白皙的手指一页页翻着,纤薄的唇微微一动,似笑非笑的吐出这几个字来。
慕容笙噎了噎,几乎想钻进地缝里,哪知这人下一句就是,“既是讲的我,又怎么不合适我看了?”
废话!这是正经书吗?哪里适合您老人家这般清贵无双的人看?
慕容笙在心里头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不敢说什么,只是弯在唇角的笑有些僵硬,缩回了手,一本正经的作揖行礼。
“嗯……先生芝兰玉树,是这些说书人放肆,扰先生清名,我明儿就派人去查到底是谁写的,叫官差拿了他问话。”
恭敬又疏远,端的是师生的距离。
齐诏略略有些失神。
可分明不久前,他才被这孩子拥在怀里,从外头抱回去。
罢了——
这么一想,他又有些失笑,自己计较这些做什么?真是……愈发得寸进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