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趁男人跟我说话,用血红的颜料在闸门上涂抹。等男人给我指完路,他回头一看就是大大的两个字:恋童。颜料不停往下滴,像门在冒血。
“欸?这门刚刚没有字啊?”我提了一句。
男人认出那俩字后,想也不想就用自己的手去抹掉,讪笑着说:“附近,附近小孩儿多,贪玩,爱闹⋯⋯”
附近小孩儿多那还得了?得赶紧把这男人处理掉。
B写完大字后提着颜料上楼躲好,过一会儿下来告诉我跟C男人住哪一层哪一户。
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回来蹲守。到了晚上九点左右,我跟B每十分钟敲一次男人家门,然后躲起来。男人前两次开门还带着点被作弄的脾气,再到后面就不怎么敢开门了。喊他老婆和孩子来开。他孩子不到十岁,不知道有没有遭过男人的毒手。
最后一次,我去敲门是小孩儿来应门,我说我找男人,然后给了小孩儿一根棒棒糖,小孩儿高高兴兴地跑去请男人过来。我转身往楼上跑,换抹了满脸红颜料的C下来。刚好男人一到门口,C带着一股跑动的风立定。旧房子楼梯间的灯不怎么亮,房子里透出来的光也不强烈,把C照得阴影重重。
男人两眼一翻扶着鞋柜倒在地上,两只手死死抓住胸口。
C火速跑上楼,我们一起冲到天台。C用我们从飞机上带下来的水洗干净脸,然后把弄脏了的衣服里外反过来穿。我们什么话也没说,等了大概二十分钟救护车才来。不是我们叫的,应该是男人的老婆叫的。二十分钟,加上送去医院的路程,如果这男人没有吃药,是熬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