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将来也陷于那凄苦的境地么?”
伏衷在戴暄帐下用事多年,也有忠君之心,本不想掺和广陵王和梁王之争。
但听得叔父提起自己的父母家人,他犹豫了。
“侄儿在此,乃是为了护卫圣上。”伏衷道,“欺君犯上之事,恕侄儿宁死不肯。”
“怎会欺君犯上?”叔父笑了笑,看着他,“你好好想一想,圣上的皇子,除了陈王、广陵王,便只剩下梁王。前二者若除去,圣上还能将这天下给谁?”
伏衷沉默了好一会,终于道:“叔父要侄儿如何做?”
“你不必做许多。”叔父不紧不慢道,“我听闻,广陵王在行宫之中,还放着几百亲卫守着圣上。你手中有上万人,解决他们,应当不难。”
……
耳边又传来那若有若无的嗡嗡声,伏衷决意不再理会。
他想着那天叔父说的话,望着头顶灰白的天空,少顷,深吸口气。
行宫中的日子平静而安宁。
夜里,几根儿臂粗的蜡烛在烛台上静静燃烧,将宫室内照亮。
皇帝戴着眼镜,倚在软榻上翻着萧寰给他留下的书本。
此书名为《资治通鉴》,厚厚的一大本,在皇帝修长瘦削的手中,显得格外沉重。
不过皇帝却似乎毫不介意,每日无事就坐在榻上看,似乐在其中。
蔡瑜拿着仪器,给他测血压和心率。
皇帝已经习以为常,由着他摆弄,眼也不抬。
“陛下,”蔡瑜道,“可想吸一吸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