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你打算让朕留在巨鹿行宫?”皇帝坐在榻上,对萧寰缓缓问道。
“正是。”萧寰坐在榻前,答道,“父皇身体不耐奔波,巨鹿行宫所在之处,北可进京畿,南可退入洛阳,正是上佳的驻跸之所。儿臣思索许久,父皇留在行宫之中最是适合。”
皇帝道:“戴暄和子贤,都知晓朕在此处么?”
“正是。”萧寰道。
皇帝目光深深:“你是想让朕坐镇巨鹿,以辖制各方?”
萧寰道:“父皇明鉴。南线兵马,最为复杂。戴暄和周氏虽都以讨逆为旗号,但合作一处,难免要生出些摩擦。譬如周氏。从洛阳一带到冀州,一向被周氏视囊中之物,对于进攻京畿,周氏也一向热忱。反袁平叛,自是好事,可若一旦陷入争功,乃大大有害。故此事,仍须父皇出面,以皇命号令各部,方为上策。”
皇帝颔首:“此事,你想得甚为周道,去办便是。”
正说着话,蔡瑜将一杯温水端来,对皇帝道:“陛下,该服药了。”
萧寰看去,只见蔡瑜将水杯放在案上,而后,将一只小巧的塑料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药来。无论是那药箱还是药,一看就知道是那边的东西。
“父皇在那边过得如何?”萧寰问道,“儿臣听少钧说,父皇动了手术?”
“正是。”皇帝将蔡瑜递过来的药丸和着温水吞下,道,“医生为朕安了三个支架,恢复之后,果然好了许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话听上去,颇有些意味。
萧寰笑了笑,道:“不知父皇所谓的马是何事,福又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