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抚须道:“当下战局,不知如何了?”
高荟道:“当下,虽殿下大军还未到,但天下局势已然扭转。这些日子,京畿之中人心惶惶,许多原本投奔袁氏的人,如今都已经在考虑后路。臣的大营之中,每日都有不少逃兵;那些外地来的兵马,也已经走了四成。往后,局面还会更加有利,袁氏崩坏已近在眼前。”
皇帝颔首,没有说话。
王熙坐在一旁听着,笑道:“想来高将军这番准备是费了许多工夫,方才在下听岑司马与那周司马交涉,还险些疑心手下人办事办坏了。”
岑司马坐在下首,忙行礼道:“小人惊扰了圣驾,圣上恕罪。”
高荟也忙跪下,解释道:“此事,是臣所安排。袁广虽许臣手握兵权,但实则十分忌惮。臣周围都是眼线,可用的人不多,最可靠的,便是岑司马。那周司马,名叫周亢,是袁氏亲信的手下,在营中横行跋扈,平日勒索路人敛财,这方圆数十里,已然是他的地盘。臣打算着,若岑司马亲自去接应圣上,只怕会教人起疑,但若是从这周亢手中劫人,倒可利用臣与袁氏亲信不和,借以为障眼之法,保圣上周全。圣上路上受惊,罪过全在臣身上,请圣上治罪!”
皇帝笑了笑,亲自将高荟扶起。
“卿与岑司马足智多谋,何罪之有。”他说,“不必多礼。”
高荟和岑司马又告罪一番,方才起身。
王熙道:“如今还须过了这关卡,圣上方得安稳。未知高将军有何安排?”
高荟微笑:“一切已安排妥当,圣上和公子勿虑。”
要穿越两军对峙的前线,须得动作迅速。
但皇帝的身体耐不得步行和骑马,高荟并不敢做太急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