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笙羞愧难当,已是痛哭流涕,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臣愧对圣上,愧对列祖列宗,虽万死不足惜!”
皇帝神色不改,抬了抬手。
侍卫们听命,随即将浑身瘫软的荀笙拖走。
“父皇,”萧寰在一旁道,“该启程了。”
皇帝颔首,在张茂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车马已经备好,蔡瑜等人将厚厚的裘衣披在皇帝身上。皇帝走出门,望了望外面沉黑的夜空,未几,转回头。
“你都想好了么?”他说,“定要如此?”
萧寰道:“此乃当下最稳妥的办法。”
皇帝没有多言,朝外面走去。
出了这事,萧寰已经不能再在京畿中等下去,必须带着皇帝尽快离开。
而到了这时候,虞嫣发现,他的准备工作果真完备,竟是有好几套备选方案。
经过众人商议敲定,萧寰决定趁夜往东走。
京畿的西边、北边和南边都有战事,只有东边安宁,因为一直往东走,就是大海。
故而东边最是平静,守备也最是薄弱。但就在那里,萧寰早已秘密备下了海船,他们可以从那边登船北上,经渤海到辽东去。
这线路是他所有预备线路里最长的,却最是出人意料,也最是安全。
“此法虽好,却有一处大不足。”商议时,蔡瑜提出异议,道,“这一路上,又是乘海船又是长途车马劳顿,圣上体弱,只怕他受不得如此颠簸。”
萧寰道:“此事,孤有办法,太医不必担忧。”
见他这么说,众人无异议,分头准备。
为防万一,所有人都重新在外貌上做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