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乱军倒也识趣,见得他们的衣着和符信,并不细究,只放行了事。
“女君有所不知,”虞嫣问起时,一个叫刘兴的镖师解释道,“这些贼兵都是各地遣来为袁氏助阵的,仗着袁氏的支持,在京畿之中横行霸道,与禁军和京兆府也颇有交恶。尤其京兆府,这些乱军惹出来的事,都会告到京兆府去。袁氏只想捞好处,也不管事,只将京城城门一关,让这些乱军在城外作祸,于是所有的官司都堆到了京兆府头上。下头民怨沸腾,上面又不管不顾,京兆府便是想躲着也无法,夹在中间两头受气,自是怨恨。故而他们一旦外出时遇到作乱的杂兵,反而会故意找些麻烦。”
虞嫣听着,明白过来。
“这么说,你们身上的这衣裳,就是京兆府的?”她问。
“正是。”刘兴道。
虞嫣不由地对那蒯头领的来历有了些兴趣。
先前在言谈中,他透露出在禁军中有旧日同僚,如今再看这些官兵的衣服,他显然在官府里有些门路。
“蒯头领在开镖行之前,曾经做过禁军?”虞嫣问滕蕙。
“做过。”滕蕙道,“据说他在禁军中还有官职,是个骑曹。”
“那为什么离开了?”
“禁军在天子脚下,乃是个是非横生的地方。”滕蕙道,“蒯头领本事不错,但少了靠山,攒了一身功劳也不见提拔,还被上司弹压,他气不过,就辞了军职,自己出来闯荡了。”
说罢,她凑近来些,道:“你莫看这几位镖师其貌不扬,其实也都是跟着蒯头领从禁军里出来了,个个武艺了得。我当初就是看中了他们的本事,才决意让他们送我去西域。”
虞嫣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