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滕蕙道,“我从前让母亲写信告诉父亲,说我得了一个怪病,只有听到宝珠落在银盘上的声音方可心神宁静,让他隔一阵子就送些宝珠过来,让我高兴。”
虞嫣:“……”
她有些不可置信:“母亲这么说,他就信了?”
“自是不信。”滕蕙道,“他还亲自来了一趟,我演给他看,他就信了。”
虞嫣看着她,有些啼笑皆非:“你是说,母亲与你合谋,从他手上骗了许多宝珠?”
“这怎能叫骗?”滕蕙瞪起眼,“若不是他欺瞒先帝,我怎会被人一直当做痴傻儿,关在那院子里?我充其量不过是讨些补偿。且你以为他送这些宝珠来,真的是为了我好么?他是怕我真的癫狂了,万一传出去,他在先帝面前不好交代。”
说着,滕蕙愈发理直气壮:“他多年横行无忌肆意敛财,宝珠要多少有多少,就算给我送一车来,他眼皮也不会眨一下。”
这话虞嫣是信的。她亲眼见过虞府,那华贵气派的模样,快赶上皇宫了。
“然后呢?”虞嫣继续问,“你就带着这些宝珠走了?”
“当然要走。”滕蕙道,“就算是母亲和乳母还在,我也不打算一辈子都困在那宅子里。”
她说着,叹口气:“可母亲总不肯走,说如果离开了那里,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虞嫣愣了愣。
蓦地,她想起了严氏留下的那些画。一幅一幅,都是月亮下的荷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