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政一路骂骂咧咧,堂上众人见得此景,只觉扬眉吐气,皆神色愉快。
王隆看着,心中却叹口气。
待散去之后,他留下来,对萧寰道:“汪政虽惹了众怒,也理亏,但他毕竟是袁广的人,你还是该给他一个面子。”
萧寰不以为然:“正是因为他是袁广的人,才不可让步。袁广图谋朔方兵权已久,若不给些警告,他定然还会动作不断。”萧寰道,“且此人在营中倒行逆施,将士无辜受害,怨气颇大,若客气待他,如何服众?将士们到朔方来,多有一腔报国之志。孤这大将军,身后的是朝廷,若枉顾法度,对这等人客气,将士们岂非以为朝廷包庇?”
王隆苦笑。
萧寰独揽边境兵权,从来不像官场上那般顾忌上下左右的关系,就算遇到有背景的人也不假辞色。这当然很得将士们拥戴,但恐怕不会被朝廷里的一些人喜欢,他去年以来两度遇刺,便是例证。
“你这般撕破脸,当真不怕袁氏那边再对你下手?”
“孤不动手,他们便会对孤客气么?”萧寰反问,“他们与匈奴鲜卑一样,打疼了,才不会胡乱动手。”
王隆也知道这道理,不再多言。
过了一会,李泰过来禀报,说马车已经备好了。
王隆诧异地问道:“你要离开?”
“正是。”萧寰道:“舅父不是要回朔方城么,孤与舅父一道上路,两日后再回来。”
王隆对此毫不惊讶。
他看着萧寰,道:“也带着那个女子?”
萧寰并不避讳,道:“正是。”
“她究竟是何身份?”王隆道。
“孤国中的女史。”萧寰道,“先前,孤与舅父说过。”
“我问的是她是何妨人氏?”王隆问,“既然她能当得女史,总有有个出身。她父母是谁,家世如何,你说一说,我兴许知晓?”
萧寰看了看他:“舅父知我脾性,我用人,从不在意出身。”
“你休得糊弄我。”王隆道,“你自己都说了,你看上了她,所谓女史也不过是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