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我气了?关心起我来了。”陈元一笑,坐直身体,眼看李稷又要变脸,忙道:“我胳膊被你手下人砍的差点断了,这天冷就容易伤口疼,我可没扯谎。”

李稷咬了咬牙,哼一声,不信。

陈元撸胳膊:“你看看伤口就知道了。”

李稷瞄了眼,很大的伤疤,他神色变了变,长久沉默后。凝成一句:“对不起。”

陈元放下衣袖:“咱们俩扯平了,从现在起,你能跟我心平气和的说会话吗?”

李稷不答,像个生闷气的孩子。

陈元无奈:“其实我真拿你当亲弟弟,关心你也绝无半点虚情假意,即使有院长的原因,但这段时日的相处,我挺喜欢你这个小孩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当真到现在还对我恨之入骨?”

李稷抬眼,蹙眉看向他,没说话,只坐在了一旁,安静片刻才道:“母妃病的严重,冷宫里太吓人了,母妃只有我,我也只有母妃,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妃病死,可是只有爬墙才有可能找来御医,但我太笨了,马上就要到墙头,却不慎摔了下来,不仅御医没找来,还把自己摔残了,而且……”他停下,低下头,眼睛里含了一包泪:“母妃病死了,死了好些天,才有人来收尸……”

李稷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忍也忍不住,他头往低了的垂着。

虽有点不厚道的意思,但陈元觉得哭的李稷才像个孩子,他没去安慰,就让他放肆的哭上一回。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稷慢慢平静下来。

陈元递过去几张纸巾。

李稷接过等擦完泪,才注意到手上的东西,稀奇地问:“这是什么纸,竟如此白如此柔软?

“纸巾。”陈元一条腿放在凳子上,有点江湖习气,晃晃手上的抽纸:“专门给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