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之后,倒是占凉在慢慢调整,寻找自我的一个很好的时期,她看了很多书,听到过很多其他女孩子的故事,开始学会给自己鼓励,认识自己接纳自己,然后变成了一条上班赚钱,下班躺平的咸鱼。
被子外面即远方,只要不出差,哪里都不想去。
曾经的自己身上有着的求知欲、探索欲和好学,全部磨灭,占凉被感动的次数也减少了,相比之下,麻木了很多,也现实了很多。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那就是占凉以前还会搜集一些好人好事,甚至感动中国的事迹,然后深受鼓舞,写进作文里,认认真真的也去学着做一些好事,她整个学生时代的状态在下滑,可是底子打的比较好,平时也没少做好事,能攒到重生的机会也和这个有关。
但等她步入社会之后,占凉就再也没有看过类似的,会让她哭的报道或新闻了,甚至有意识也在回避着那些奉献事迹,那会让她觉得恍惚和空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特属于成年人的心虚。
她也是曾经系红领巾,都觉得很光荣的小孩子啊,怎么到后来,就变成那么容易沉默和回避的成年人了呢?
小孩子喜欢追逐光,可是很多成年人,是惧怕光亮的。
起码占凉就活得这么矛盾,能同时兼具颓废和努力,善意和冷漠等等特质。
直到她重生回十几年前,站在了这个她看来很塑料感的小幼儿园,被哈尔乌兰信任的看着,那种熄灭很久的火焰感重新回来了。
不,占凉要站出来说话,她要告诉别人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然后,鲜明的告诉别人自己的坚持和诉求,有棱角,也有锋利。
她可以发声,她能够发声,她也能从站出来发声之中找到几分熟悉感。
“姐姐说,要写一个故事给大家看。”
“什么故事啊?”
“不知道,反正很厉害。”
从幼儿园回来之后,占凉要比平时沉默一些,坐在书桌前写东西的时候,门口躲了三个脑袋,哈尔和乌兰蹲在下面,兰拓把下巴搁在她们的头顶上,三个小孩在窃窃私语。
嗯,很大声的窃窃私语,小孩子对声音的大小、距离的高低其实都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所以幼儿园老师和孩子的家长最常说的事情就是‘小声一点’、‘安静’,他们以为的小小声,其实让占凉听得很清楚,只不过等她抬头的时候,三个小孩就一哄而散立刻消失,坚决不打扰姐姐。